阮流筝眸光一颤。
又是如此的直白且真挚。
不过也许说经历的多了,她这次倒没有像前几次那样沉默,反而有些习以为常了。
她勾唇,清冷的嗓音中含着一抹特殊的温淡。
“你就不怕到最后,人财两空,既得不到我的人,也得不到我的心?”
阮流筝眼眸轻轻撩起,清丽的眉眼中隐含一股戏谑,尾音语调微微上扬,倒显得有几分故意。
她指尖无意识地点了点桌面,神情略显散漫,“况且,我也不值得你如此细心对待。谢青岑,我不算是一个很好的人,有时候甚至会有些重利强势。”
“也正是因为这一点,我…”
阮流筝似是想到了什么难以言喻的事情,语气不由得停顿了下,她缓了缓呼吸,继而说到,“男人,尤其还是一个有地位有身份的男人,应该很难接受一位能力手段都与他相差不大的另一半,甚至于忌讳这件事。”
谢青岑淡淡一笑,他单手支额,好以整暇地看着阮流筝,清隽的眉眼一如既往地温润,令人很难看透他具体的想法。
他淡声一笑,启唇说,“那是弱者和废物才会担忧惧怕的事情。”
语气狷狂而倨傲,说到某些字眼时,还带上了一股浓浓的不屑轻蔑之感。
他之所以认定阮流筝,其中一部分不就是因为阮流筝那能与他相匹配的能力吗。
强者从不畏强而凌弱。
谢青岑直起身子,深墨色的眼眸轻轻抬起,眸色幽深晦暗。
他看向阮流筝,清隽的眉眼透着一股严肃,“真正有能力的人,真正的豪门世家,从来都不会担心外人的能力如何,他们真正关心的是整个家族的未来。”
“一个能与家族继承人能力相匹配的妻子,带来的利益远比你所说的那些嫉妒和不甘要多得多。因为他们需要那种前瞻性的目光,以及能够在继承人或者整个家族出事时,能够担起一片天的女主人。”
阮流筝心口一窒。
迎着谢青岑坚定的眼神,她突然竟觉得有些无所遁形。
谢青岑果然猜出了她的目的,他明白了她的顾虑。
阮流筝神色怔然,放在桌上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蜷缩,她静静地望着谢青岑,淡粉色的唇角渐渐抿成一条直线。
眼睑下意识的收起。
她说出那些话,只不过是想让谢青岑微微后退两步,让他对她的心思减退一些。
她不想在被动地承受。
而且面对谢青岑来势汹汹的情意,以及他异常珍重的心意,阮流筝竟倏然觉得有些偿还不起了。